《北京人》
曾思懿:(鄙夷地)咦,奇怪,你看你这做贼心虚的劲儿。我说你们怎么啦?愫小姐画张画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,又赋诗,又题字,又亲自送去裱,我告诉你,我不是个小气人。丈夫讨小老婆我一百个赞成。(夸张地)我要是个男人,我就讨个七八个小老婆。男人嚜!不争个酒色财气,争什么!可是有一样,(尖刻地)像愫小姐这样的人——(狡猾地把嘴唇一咧)你怜恤人家,人家可不怜恤你!(指着他说)你不要以为她一句话不说,仿佛厚厚道道,没心没意的。(精明自负)我可看得出这样的女人,(絮絮叨叨)这样女人一肚子坏水,话越少,心眼越多。人家为什么不嫁,陪着你们老太爷?人家不瘸不瞎,能写能画,为什么偏偏要当老姑娘,受活罪,陪着老头?(冷笑)我可不愿拿坏心眼乱猜人,你心里想去吧。
人物分析:
曾思懿无疑是强硬的,她是曾家的女管家,上有老下有小,还守着一个无能无用的丈夫。残酷的现实逼迫着她,沉重的负累压迫着她,而她,一个女子,却扮演着家庭顶梁柱的角色,用微薄的力量支撑着那个摇摇欲坠的没落家族。
人们痛恨思懿,痛恨她的自私,她的贪婪,她的刻薄,她的阴险,痛恨着她的种种不是。然而究竟是什么让一个“自小便在士大夫家庭里熏陶出来”“自命知书达理,精明干练”的女孩变成这个模样?是时代,是家庭,是封建礼教?
而他们的爱情,很明显,表面上也是相反的。她一定希望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,至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丈夫,有所作为,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。然而,她却嫁给了一个懦弱,无能,胆小怕事,没有责任感的人——曾文清。曾思懿曾忿忿地说:“他们看出我们家没有男人。”
曾思懿得不到爱情与亲情,她用尖酸刻薄,冷嘲热讽来面对不中意的人们,面对不如意的生活。她是带刺的花朵,刺伤着他人,也刺痛了自己。然而她还是不顾一切地刺着,这是她生活的方式,是她感受自己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依然存在的方式。她是一个厉害的女人,然而,当她无助地喊着“文清,你究竟是去了哪儿啊!”时,让人分明看到了她的脆弱,一个女人的脆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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